#本篇月白,emmm稍稍把脑洞放大了一点
#数据库那一块逻辑有些圆不起来,略过就好~~最后,欢迎勾搭
鬼使白ver.
去现世=吃喝玩乐。几乎所有式神都是这么想的。
所以众式神为了争取去现世的名额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已经有式神开始撸袖子准备干架的时候,一直都处于看戏状态的鬼使黑注意到了自始至终都沉默着的弟弟。
“哎,弟弟,想什么呢?”鬼使黑拿胳膊肘捅了捅身边的人。
“我在想,大人不回来是不是现世出了什么事情。”鬼使白沉思了半晌才道。
“切,出事?能出什么事?”鬼使黑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伸了个懒腰,“大人以前在寮里整天抱怨自己一个大学生课业比什么高中生都重。再怎么样就是一个还没出师的小屁孩,能有什么事?我看她啊,就是没心没肺,冷血冷清。也就弟弟你傻,还信着她明年一起看花灯的约定。”
说到这,鬼使黑恨恨地磨着牙:“骗子!”
“鬼使黑!”鬼使白瞪了一眼满脸“我又没说错”的搭档,低低叹了一口气。
鬼使白道:“你还记得大人离开前的前几天,回来寮里的情况么?”
“隔两三天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草草看一眼就走了。”鬼使黑翻了个白眼,突然又低落起来,“太突然了。”
“没错,时间和频率都有问题,太少了。”鬼使白蹙着眉,“以前就算没什么事,大人也能在庭院坐一下午。而且,平安京其他的阴阳师也消失了。”
鬼使白神情一凛,突然招出了招魂幡:“鬼使黑,帮我掩护下,我要去现世。”
鬼使黑直接拒绝了。
笑话,谁知道现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鬼使白说的情况他一早就发现了,但就算问阴阳师,她也只是嬉笑着说“没什么”,明明眼睛里是那么难过的神色。
鬼使黑气得那几天都没理她。
然后阴阳师就消失了。
阴阳师在现世出了问题是必然的,鬼使黑一点都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弟弟去冒险。
——“哥哥!”
——“好的弟弟,没问题弟弟,交给我!”
——————
你所在的现世确实出了事,而且是大事。
末世来了,丧尸横行。
不到一周,城市就全面断网断电,到后来想要接收官方消息,就只能靠调频收音机了。
人们并没有觉醒类似于异能的特别待遇,于是不得不为了生存拿起武器。
遇上鬼使白的时候,你正把滴着腥黑液体的长刀从最后一只丧尸脑袋中抽出来。
彼时,你的脚边已经躺了十几只怪物,解决完最后一只,精神甫一放松,便觉察到背后突然出现陌生气息。你心里一紧,身体本能地转身,长刀带着破风声向后划去,同时借势后退了一大步,旋即又对着对方脖颈横劈过去。
然而被对方一根长杆格挡住了,眼熟的白色帆布闯入实现。
“大人?!”
“哟,月白!”
看清来人,你怔愣过后嘴角一咧,抹了把脸,提着刀的手朝着式神挥了挥。
“好久不见呀!”
月白却没和你打招呼,皱着眉看了你垂在身侧的左手:“您的手……”
你忍着疼,逞强地把左手往上提了提,笑嘻嘻地道:“你看没……”
“嘶——别抓别抓,疼!”
被月白捉住胳膊的你顿时疼得龇牙咧嘴,满头冷汗。
“就是脱臼了,没什么的……”你还想解释下,但看着月白越来越沉的目光,逐渐息了声。
你的印象里月白素来温和,往日里就算你闯了再大的祸,对方也不过是板着脸训斥你几句。但这次……
你心虚地觑了一眼一言不发、肃穆沉默的青年,知晓他是真生气了。抿了抿唇,你用另一只完好的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语气中带这些讨好的意味:“月白……”
式神白色的衣袍上沾上了一个血手印,月白的视线落在了你的手上,直到你又拉着对方的衣袖轻轻晃了晃,这才轻轻握住,叹了一口气道:“先找个地方处理下吧。”
“好,不过先等一下,我去拿点东西。”你把自己的刀塞到了式神手里,然后跑了几步来到一片倒塌的店铺前,把一个破烂的瘪背包往背上一甩,拎起一只装了一半的汽油桶,而后转身对着月白扬起一抹的笑容,“好东西哦,走吧~”
月白收起了自己的招魂幡,沉默着走到你身边,一手接过你手里的东西,另一手紧紧地牵住了你的手,仿佛生怕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你带着月白来到了你这十来天藏身的废弃房屋里,放下东西然后熟门熟路地拿起一块卷成一团的毛巾就准备往自己嘴里塞,就被一脸阴沉的月白拦了下来。
月白一语不发,把你按进了沙发里,召唤出了一只白团子塞进了你的怀里。
“如果疼,就咬着。”
你:……
瑟瑟发抖的白团子:……
月白固定住你的肩膀,手下用力,你只觉得剧烈的疼痛自肩膀传来,手里抓着的白团子被你捏的“叽”一声尖叫,直到月白帮你拭去嘴唇上的血迹,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咬着唇咬出血了。
“药在哪里?我帮你处理下其他伤口。”月白环顾一周,空荡荡地屋子让他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顶着月白询问的目光,从背包里翻出纸巾、半瓶水还有几张创口贴,将纸巾沾了些水将伤口周围擦拭干净,弯着嘴角道,“小伤而已,擦干净就可以了。看!”
月白看着你熟练的动作,默默地拿过了你手里的东西,动作轻柔地帮你擦拭伤口:“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是……是的吧。”你不想式神太过担心,歪着脑袋笑着补充了一句,“大家都一样的,你别太担心。”
月白低垂着眉眼,手里动作顿住了,但也就一瞬又继续帮你擦拭起来,伤口大的地方还给你贴了张创口贴。
虽然时间很短,但你仍然注意到了这一微小动作。你想了想,觉得还是转移下月白的注意力好些。你刚想问问寮里的情况,就对上了月白浅浅的笑意。
“不如大人给我讲讲这段时间的经历吧。”
“哎?”
这怎么讲?每天都在死亡边缘试探,这说出来不得让月白更担心?
你轻咳一声:“还是讲讲寮里……”
“我想听。”月白打断了你,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你理了下思路,开始挑着那些有意思的事讲起来:末世是怎么来临的、自己干掉第一只丧尸的时候是怎么“激动”、一路上又遇到了怎样形形色色的人、又是怎么拿到了自己用顺手的长刀……
你讲得绘声绘色,而月白始终保持着那副淡淡的样子。
“上个月的时候……”你的语调仍然轻快,但人却猝不及防被白衣的式神抱入了怀中,脑袋正好被按到对方的胸膛前。
“月白?”式神身上清冽的气息让你又安心又贪恋,你不自觉地放松了一直以来紧张的神经。
“大人,不想笑就不要笑了。”式神的声音淡淡的,但你却分明从中听出了名为心疼的情绪,“很丑。”
“想哭就哭吧。”
“以后,我陪着大人您。”
一句话,你鼻子一酸,回想起一路以来的朝不保夕、被团队中人推出去当炮灰时的绝望、遇见丧尸从恐惧无措到麻木的转变……,心中的一直以来压着的委屈、害怕喷涌而出,差点就让你落泪了。
你吸了吸鼻子,反手抱住了月白,将自己的脑袋轻轻搁到了对方的肩膀上,柔声道:“别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毕竟我可是你的阴阳师啊。”
“大人?您……”
“你该离开了,月白。”
“大人?!”环抱着你的手臂收紧了几分,月白声线中透出一股恐惧。
你狠了狠心,推开了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而惊慌失措的式神。
“月白。”你微微退开一步,努力忽视对方眼中的乞求和绝望,尽管心中苦涩一片但脸上仍是浅浅的笑容。
“平安京自成一界,在那里你才能继续存在。待在这个世界,会被归属到游戏数据库里,但数据库早在几个月前就崩溃了。继续留下来,你会消失的。我不能那么自私。”
“再见,月白。”
对方的身体化为点点荧光,在一片光影浮动消散之间,你只能看见对方翕合的唇角和悲伤的眼神。
一切归于平静的时候,望着空荡荡的地方,你终于忍不住滑坐到了地上,埋头呜咽起来。
月白最后说的那句话,你看懂了。
他说:“明年,再一起看花灯吧。”